4-6(1/8)

    商陆再次有意识是被疼醒的,龙池应该加大了药的剂量,他感觉现在血管里流淌的是岩浆,他越发理解奥瑞利尔会仇视且无差别攻击人类,被当成女巫五天烧死十三次,他现在就想把龙池烧成灰扬了。

    在他考虑要不要先把自己烧成灰净化一下血液里的药剂,万一龙池发神经把他切片就完了的时候,龙池拎着个箱子溜溜达达就进来了,脸上看不出一点异常。

    “我用实验室机器找了一天,你们真的很不谨慎,是怎么活这么久的。”龙池露出那种天真的表情,用手上的腕表投出一块光幕。

    “不死的红发女巫,幸运之星,还有,月神,这个是你吧,垂怜幸运的人给予他人人艳羡的爱恋。”光幕上的页面从神话到古籍,后来甚至出现了清晰的照片,“我只也是有幸被你垂怜的人之一?”

    商陆看着一般人不会联系到一起的资料,不得不承认他们三个确实脑子没辛和卡尔好使,起码现在被揪出来的只有他们。

    “你怎么找出来的?”他有些好奇的问。

    “先筛选有影像资料的年代,检索固定特征与地区,然后加关键词往上推。为了找你们我用了整个实验室一半的算力。”

    商陆虽然不太懂但也知道这算公器私用,相当没有职业道德,“你当初也这样?”是的话他想不明白他怎么会喜欢他。

    “我一直是这样。”龙池开始冷笑,打开手里的箱子,里面装的是一排排针剂。

    “可惜这些只是普通营养剂,专属于你的还在研发,我找了脑科和药剂科的许多权威,花大价钱给你定制记忆恢复药剂,要是还在曾经我都没这个能力。”龙池情绪一会儿亢奋一会儿低落,商陆只知道他正常情况一定不会喜欢这种疯子,或许是他鬼迷心窍。

    “你还是先治治脑子吧。”商陆没忍住出声嘲讽。

    “不要急,在治了。”龙池平静回他,挤掉了针管头的一点空气。

    “你还真脑子有问题啊?”商陆愣了一下,计上心头,决定一试,“那我先提醒你一句,最好把那个药停了,不然你一定会成为我近期最讨厌的人。”

    “是吗?”龙池注射完营养剂,拿着一管蓝色药剂的手犹豫起来,好像信了他的话,换了一管透明药剂。

    随着药剂被缓缓推进身体,商陆能很明显的感觉到身体逐渐不受他控制,强效肌松,他被龙池气笑了。

    龙池神神叨叨走到他身后,因为视角受限他甚至现在还不知道这个房间的布局,只能感受到自己被解开束缚。

    这小子顿悟了?商陆有些惊讶,接着就被拖到一张床上仰躺着换个姿势继续锁住。他果然不该有不切实际的期待。

    冰冷的面罩严丝合缝扣到脸上,一个大概是橡胶的球体挡在他牙间使之无法闭合,虽然他不是很需要但呼吸困难的症状轻了许多,来不及感动紧接着他就看到龙池在床边按了个按钮,床板里冒出来几个熟悉的枷锁把他严严实实锁在床上,还不忘亲自捞起一大把束缚带裹木乃伊一样里三层外三层。

    做完这一切龙池居然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窝在他腿边默默流泪,商陆说不出来话看着他干瞪眼。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龙池忽然变苍老了一点。

    来不及细看,龙池猛地站起身来,留下一句“我明天来看你。”,匆忙收拾箱子离开了这个房间。

    随着龙池的离开,眼前骤然黑了下去,他以为是灯关了可很快发现眼前的黑暗并不是毫无破绽,隔几分钟会有流光闪过。

    商陆家的走狗佣兵团。”外面急匆匆跑进来一个文员,“先拖,随时准备跑。”

    忽然与奥利瑞尔的通信被强制切断,龙池的脸出现在大屏上。

    “放了你们抓的调查员,我当今天的事没发生。”龙池言简意赅,态度强硬,商陆却只注意到龙池现在的脸格外年轻,像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瘟疫?”撒哈拉看清来人后回头看了一眼商陆,这小子看着老老实实怎么认识的全是狠人。

    他放弃了带走商陆的想法。瘟疫造的东西基本全都违反星际公约,说是禁止生产,星际公约同样禁止星盗,他不也照样存在,这知道龙池会不会掏什么恶心东西。

    “真晦气。”撒哈拉骂了一句,死男同浪费他一天的时间,连着看见俩变态,现在还得贴他一个太空舱。

    他连那点消息都懒得惦记,向外面打了同意的信号,把商陆塞进太空舱,特地把氧气阀弄坏,扔垃圾一样扔出去就飞快溜了。

    龙池很讲信用没让人拦他们,或者说只顾着捞随处乱飘的商陆了,龙池相当体贴,连商陆本来驾驶的星舰也一并捞了回来。

    因为龙池捞的快,商陆没怎么遭罪,打开舱门的时候脑子异常情醒,看着龙池的嫩脸目不转睛,不自觉伸手摸了上去,与刚刚想起来的记忆重叠。

    他好像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爱他了。

    10

    商陆总是错误估计现状,因着最初的记忆以为自己还可以移山填海,听了尼尔斯描述的家乡的选拔勇者的方式,自信满满踩着块木板就去了深海,不幸遇上雷暴天气,在大浪里挣扎的时候不慎撞到了不知哪里来的破船,毫不意外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是在鱼肚子里,胳膊没了一条体表还在被腐蚀,商陆对此心态平稳,打算恢复点精力再出去。

    但鱼肚子先一步被从外面划开,龙池那张脸露了出来,干干净净,烨然生辉,毫不夸张的说商陆感觉像是天使降临,看见他手上的刀都愣了一下,脸上的谨慎掺了悲悯,圣母一样泛着光辉,看得商陆脑袋空空。

    他不自觉伸手想去摸眼前少年的脸,却在触碰到之前停手,不忍让他染上污秽。

    现在回想起来当初处处是疑点,海里莫名出现的船,看着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和他捕获的鲨鱼,过于干净的外表与不该出现的刀。可商陆当时哪里顾得上这些,他对龙池居然是一见钟情。

    “你还活着?”少年脸上表情瞬间变成惊恐,没尖叫但声音也高了不少。

    “抱歉吓到你了。”商陆下意识捏起嗓子,生怕惊扰了对方,他猜得到自己现在形象估计不怎么好看。

    少年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脸上硬挤出温和却警惕问他:“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我叫章柳,”商陆被可爱到了,“如果没猜错我们在东海的一个小岛上。你也是遇到海难了吗?”

    少年沉默良久,商陆当时以为他在害羞但可能是在想借口。

    商陆指了指还裹着他的鱼,少年这才反应过来一样从他面前挪开,在商陆浑身腥臭味爬出来以后还往后躲了躲。

    羞愧于此时糟糕的形象,商陆急匆匆溜走,走之前还不忘叮嘱少年,“我去找点其他吃的,这东西难吃。”,然后才背着少年打量的目光跳进海里。

    海水腐蚀伤口时商陆才发现自己身上估计没一块好肉,潜在水里悄摸凝了块水镜又在看清后被丑的马上挥散,用能调动的不多的魔力重点修复脸和一些裸露的皮肤,还颇有心机的留下一些会增添野性风味的伤口。

    在龙池以为那人淹死时,他又出现了,矫揉造作,脸上没了那些丑陋的伤口,看着商陆刻意地展示自己的脸,他意识到了他有了可以利用的东西。

    不动声色换上了以前在学校里卖乖时常用的表情,龙池犹豫着接过章柳递来的色彩斑斓的鱼,“这是什么?看着好怪。”

    “鲙鱼,肉很嫩的,我做给你尝尝。”商陆被少年迷茫的求助的眼神看的飘飘然,自告奋勇包下了这顿饭。

    他出去转了一圈假装找到了调料,可锅依旧没办法解决,最终做了他最不喜欢的烤鱼,在他料理捞上来的鱼的时候龙池在旁边认认真真看他的每一步动作。

    “吃鱼要去鳞吗?”

    “对,鱼鳞会影响口感。”

    “原来如此,我都没有吃过鱼。”

    商陆停下动作看了他一眼,龙池抱着膝盖蹲在他旁边看的认真。

    “怎么会,中原也有河鱼吧。”

    “我们那里只有富商会自己建个观赏湖,其他人是没有见过野生水的,更别说鱼了。”

    商陆从来不知道世上有这样的地方,他暗自思衬他还有哪里没去过,自然没有看见龙池在他没回应后阴郁的眼神。

    或许是异乡人,商陆遍寻不得答案胡乱猜测,他记得卡尔说过有片大陆全是沙漠。

    “你还回得去家吗?”他有些好奇的问,这人的穿衣风格与武器明显不是本朝人,官话也说的奇奇怪怪的,也不知道怎么流落到这片海岛。

    龙池摇了摇头,斟酌着话语半真半假:“我的家现在属于别人,我出来讨生活,中途停靠在这个岛上,可是昨天仅有的交通工具毁在了海难中。”面上浮现恰到好处的忧愁。

    “那你跟我走吧,我家底还算丰厚,看也你投缘。”

    “好啊。”

    “那么尊姓大名?”

    “我叫龙池。”

    11

    龙池借着商陆在这个陌生的时代站稳了脚跟,这个时代还是记录里的封建时代,王朝迁都,时局动荡,商陆住在城镇却又活的与世隔绝,每天在自己院子里侍弄花草,说是辟谷连饭也不需要吃。

    “章柳怎么感觉没什么正事?”

    因为他天天来送钱已经混的很熟的书店老板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问的谁:“哎呦你怎么直呼章老爷名字。”

    “我被他带回来的想了解一下他,他没说过他的身份,很厉害吗?”

    “他的祖父和许州牧的义公是结拜兄弟”,老板表情忽然猥琐,最后四个字说的意味深长,“还是巨贾之家,当初去了海外经商,这代才回来,家财万贯又有州牧照应,哪里需要干什么正事。”

    实不相瞒,龙池觉得自己有点仇富。怪不得章柳当时不回话,原来自己也是富商。

    对章柳家产有了个底,龙池回去开始提出一些有难度的要求,他并不担心自己会被拒绝,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章柳现在对他百依百顺。对于这种只看脸的肤浅的男人,他指使起来顺手的很,在他变心之前捞够好处才是最重要的。

    出人意料的是章柳的无源头的爱持续了很长时间,并且表现出了他只在传说里听过的涵养,警惕锁住的门从来没人试图擅自打开过,昂贵的矿石和植株成箱送进他院子,他表现出喜欢的食物每隔一段时间就被捧到他眼前一次。

    龙池对章柳有了改观,连他一向看不起的一见钟情也信了一点,开始若有若无回应章柳的好意,会关心他的花养的怎么样了,问他怎么天凉也不多穿点衣服,与以往谋利的手段类似但掺了点自己也没察觉的真心。

    在这院子里蹉跎半年只探索周围实在过于不务正业,他试探着提出要出去走走。

    他本以为章柳会一口答应,毕竟他没见过他与人常来往,宅子据说也是这几年才建起来的,除了他养的那些花,他不觉得章柳有什么放不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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