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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啊法五？”章柳重复了一遍这几个拗口的字，感觉自己渊博的知识没了用武之地，“它很特殊吗？”
龙池莫名暗爽，上前一步拉近了刚刚被退开的距离，大声喊好。
只是四年的旅途也没有让人变得强壮一些，不管他怎么养龙池依旧瘦的摇摇欲坠，不经意间看见的胸膛肋骨根根分明，他变着花样投喂也没喂出一点肉来，唯一的变化就是那个怯生生的小崽子开朗了许多。
“好啊。”
他出去转了一圈假装找到了调料，可锅依旧没办法解决，最终做了他最不喜欢的烤鱼，在他料理捞上来的鱼的时候龙池在旁边认认真真看他的每一步动作。
“星纪、玄枵、大梁、实沈、鹑首、鹑火……你们是这么叫的吧？”龙池一个一个点过去，又跟章柳描述他所知道的星象，“我们管那些叫猎户座，那些叫仙女座，……，那片星星里有一颗星叫玫瑰α5。”
“那么尊姓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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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龙池。”
但这并不妨碍他胡诌，他们的柳总抱怨他养不胖，恐怕是因为他当初体型就那样。
这些手段龙池用的炉火纯青，他用这些骗来了慈幼堂的优待，赞助商的资助，同学们的零花，可他刚刚居然只想着不顾后果质问章柳。
“摸骨龄？”龙池有些惊讶，他记得这玩意不是要拍x光片，“这也是道士的能力？”
可章柳依旧沉默了，被顺了许久的龙池柳有心会自己叩问自己，没心也不会画蛇添足觉得被逼迫。
龙池看着散发香味的鸡“啊？”了一声，商陆镇定自若：“这属于自然活动所需，你说的那个为了玩乐不可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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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沉默良久，商陆当时以为他在害羞但可能是在想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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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池不知道自己是本性低劣还是得意忘形，在明知道不会有以后的情况下草率与人定了终身，龙池觉得章柳对自己那么好他不应该伤害他，可拒绝的话说不出口，答应的话连脑子都不用过，他的灵魂好像都雀跃着同意对方的共度余生的请求。
“鲙鱼，肉很嫩的，我做给你尝尝。”商陆被少年迷茫的求助的眼神看的飘飘然，自告奋勇包下了这顿饭。
现在回想起来当初处处是疑点，海里莫名出现的船，看着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和他捕获的鲨鱼，过于干净的外表与不该出现的刀。可商陆当时哪里顾得上这些，他对龙池居然是一见钟情。
在龙池以为那人淹死时，他又出现了，矫揉造作，脸上没了那些丑陋的伤口，看着商陆刻意地展示自己的脸，他意识到了他有了可以利用的东西。
古人不都是十四五就结婚了这人怎么这么保守，龙池百思不得其解，喊回去：“我已经十八了。”
“章柳怎么感觉没什么正事？”
鸡是下午抓的野山鸡，用调料腌了两个时辰，现在烤的滋滋冒油，龙池还是有些遗憾那会被放跑的狼，“你下午为什么不把那个狼也抓了，我还没见过呢。”
或许是异乡人，商陆遍寻不得答案胡乱猜测，他记得卡尔说过有片大陆全是沙漠。
出人意料的是章柳的无源头的爱持续了很长时间，并且表现出了他只在传说里听过的涵养，警惕锁住的门从来没人试图擅自打开过，昂贵的矿石和植株成箱送进他院子，他表现出喜欢的食物每隔一段时间就被捧到他眼前一次。
也许长到24岁他就可以回去了。
把一个十六岁少年养成一个英俊公子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章柳眼看着那张脸上他最爱的那种青涩逐渐褪去，锐利成了主色调，个子快窜到七尺，爱意不见反增。
不动声色换上了以前在学校里卖乖时常用的表情，龙池犹豫着接过章柳递来的色彩斑斓的鱼，“这是什么？看着好怪。”
“你还回得去家吗？”他有些好奇的问，这人的穿衣风格与武器明显不是本朝人，官话也说的奇奇怪怪的，也不知道怎么流落到这片海岛。
“我摸骨龄摸出来的。”章柳老实巴交。
商陆停下动作看了他一眼，龙池抱着膝盖蹲在他旁边看的认真。
在这院子里蹉跎半年只探索周围实在过于不务正业，他试探着提出要出去走走。
“那看你这么喜欢星象说不定也是和星象有缘。”章柳又想扇自己，他怀疑自己又戳到别人痛点了只能狼狈找补，对龙池也更加心疼，幸亏是在异乡长大，不然他连这个名字都保不住。
“用你们的话他是我的命星，他的柳觉得龙池在妄想，他从来没见过这种星象，但他依旧答应下来。
“二十才弱冠。”章柳异常固执。“到时候三书六礼我都备齐。”
“那你跟我走吧，我家底还算丰厚，看也你投缘。”
想到之前内心的痛苦龙池觉得有些尴尬，虽然章柳不知道但他也尴尬，沉默看了他半天想起来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当初十六岁？”
海水腐蚀伤口时商陆才发现自己身上估计没一块好肉，潜在水里悄摸凝了块水镜又在看清后被丑的马上挥散，用能调动的不多的魔力重点修复脸和一些裸露的皮肤，还颇有心机的留下一些会增添野性风味的伤口。
龙池借着商陆在这个陌生的时代站稳了脚跟，这个时代还是记录里的封建时代，王朝迁都，时局动荡，商陆住在城镇却又活的与世隔绝，每天在自己院子里侍弄花草，说是辟谷连饭也不需要吃。
按计划他只会在古代呆两年，当初时间快到那段日子一边为将到来的分离痛苦一边每天晚上盯着天边不睡，可惜一切如常，本该出现的标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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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脸上硬挤出温和却警惕问他：“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龙池对章柳有了改观，连他一向看不起的一见钟情也信了一点，开始若有若无回应章柳的好意，会关心他的花养的怎么样了，问他怎么天凉也不多穿点衣服，与以往谋利的手段类似但掺了点自己也没察觉的真心。
“我给你说说我今天认的星星你看对不对。”龙池直接张嘴接过他撕好递过去的鸡肉，含含糊糊给他炫耀，眼睛亮的发光。
“你不是心悦我吗？”龙池直接问了章柳，章柳吓了一跳，后退一尺遥遥对他喊，“你还未成年，幼崽不要考虑这些。”
实不相瞒，龙池觉得自己有点仇富。怪不得章柳当时不回话，原来自己也是富商。
对于他的特异之处和新长出来的胳膊，章柳糊弄龙池说是因为他是修道之人会法术，感谢满大街的骗子龙池居然也真信了。
对着手上的各种星相书籍找寻他有记忆的星球，看到所谓七杀星时，章柳的烧鸡烤好了叫他去吃，“来了。”
龙池摇了摇头，斟酌着话语半真半假：“我的家现在属于别人，我出来讨生活，中途停靠在这个岛上，可是昨天仅有的交通工具毁在了海难中。”面上浮现恰到好处的忧愁。
“原来如此，我都没有吃过鱼。”
结果如他所料，章柳同意出游，搞了一辆豪华牛车，带着一些金银细软和一枚印章就出发了。
“吃鱼要去鳞吗？”
他本以为章柳会一口答应，毕竟他没见过他与人常来往，宅子据说也是这几年才建起来的，除了他养的那些花，他不觉得章柳有什么放不下的。
因为他天天来送钱已经混的很熟的书店老板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问的谁：“哎呦你怎么直呼章老爷名字。”
龙池觉得自己从出生到现在柳身上贴，撇了撇浮沫，喝了口章柳熬了一个时辰的鱼汤。
“他的祖父和许州牧的义公是结拜兄弟”，老板表情忽然猥琐，最后四个字说的意味深长，“还是巨贾之家，当初去了海外经商，这代才回来，家财万贯又有州牧照应，哪里需要干什么正事。”
“怎么会，中原也有河鱼吧。”
按照他的计划，先把龙池养的白白胖胖的，在他及冠那天和他表明心意，选个好日子走完三书六礼，在好友见证下拜天地成为夫夫，龙池骤然点破他们的关系哪怕他存了心思也羞愧的很，急急忙忙把不该说出口的话秃噜出去，完全打破了预想。
“给你起名字的人应该也有了解吧？”章柳忽然想起来什么，“关于星象这些。”
看着龙池有些迷茫的表情又补充：“龙池是很好的一颗甲级星，一般人也压的住。”
“对。”章柳眼光真挚。其实不是，是许久以前的道士的能力，自从进入末法时代所有人被下放到这个时空，他们几个不知道为什么活了下来，其他的因为位面压制早就死了，世间不可能再有特殊能力者出生。
“我被他带回来的想了解一下他，他没说过他的身份，很厉害吗？”
困扰许久的事有了结果，龙池心情好了起来，开始有余力思考其他问题，比如章柳是不是不行，他俩认识两年了章柳从来没说过什么关于爱情的话，甚至告白也没有。
最起码他现在可以全心全意准备婚礼事宜，到时候与龙池结亲。
但鱼肚子先一步被从外面划开，龙池那张脸露了出来，干干净净，烨然生辉，毫不夸张的说商陆感觉像是天使降临，看见他手上的刀都愣了一下，脸上的谨慎掺了悲悯，圣母一样泛着光辉，看得商陆脑袋空空。
慌了许久龙池才调整好心态，章柳被他的低气压吓得晚上睡觉都不敢进马车，看他平复了才凑上来问他怎么了。
龙池对于章柳的过分关心十分无奈。
对章柳家产有了个底，龙池回去开始提出一些有难度的要求，他并不担心自己会被拒绝，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章柳现在对他百依百顺。对于这种只看脸的肤浅的男人，他指使起来顺手的很，在他变心之前捞够好处才是最重要的。
“这个名字是捡到我的人起的，他很快把我交给官府了，我没怎么接触过他。”
从大陆上看星空与从星际列车上看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本该纯黑的背景有了不同的底色，配合月亮的光辉亮度变暗，每一天都是不同的画面。
龙池不知道为什么他谨慎了二十多年这会想要肆意妄为，但他好像知道了为什么古时人们热衷于星空。
“你还活着？”少年脸上表情瞬间变成惊恐，没尖叫但声音也高了不少。
“抱歉吓到你了。”商陆下意识捏起嗓子，生怕惊扰了对方，他猜得到自己现在形象估计不怎么好看。
商陆指了指还裹着他的鱼，少年这才反应过来一样从他面前挪开，在商陆浑身腥臭味爬出来以后还往后躲了躲。
“我叫章柳，”商陆被可爱到了，“如果没猜错我们在东海的一个小岛上。你也是遇到海难了吗？”
可看着龙池高兴的样子章柳又觉得计划就是用来打破的，只要高兴就好。
商陆从来不知道世上有这样的地方，他暗自思衬他还有哪里没去过，自然没有看见龙池在他没回应后阴郁的眼神。
他不自觉伸手想去摸眼前少年的脸，却在触碰到之前停手，不忍让他染上污秽。
羞愧于此时糟糕的形象，商陆急匆匆溜走，走之前还不忘叮嘱少年，“我去找点其他吃的，这东西难吃。”，然后才背着少年打量的目光跳进海里。
“对，鱼鳞会影响口感。”
“没必要，”章柳一边翻面一边回他，打算再烤一烤让摸了蜜汁的表皮脆一点。“我们道士不犯杀孽。”
“我们那里只有富商会自己建个观赏湖，其他人是没有见过野生水的，更别说鱼了。”
章柳对于龙池问出这个问题相当惊悚，最开始的经历导致在他眼里和这种青春期的幼崽谈恋爱会被对方父母打死，哪怕现在社会变了，哪怕龙池并没有父母可以打死他，他也依旧被吓了一跳。